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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 好重。好重。 那个人,在不在这里? …… 持续地往下坠着,望着无底的深渊,周身被刺骨寒气侵袭,牙齿也格格打颤,义明突然笑了。 我才是犯罪者。 是这个世界上罪孽最深重的人。 如果可以在一起,我渴望与他一起堕入地狱最深处。 沉进第十八层无间地狱的泥沼里,亿万万年替他承受万般刑罚,永世不得超生。 那样的地狱,才是真正的天堂。 血的雨打在脸上,义明嗅着腥臭阖上眼睛,张开双臂,向深渊坠去。 蓦的,身体感觉到某种温暖的气息,睁开双眼,身上有伤痕的男人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,向他伸出手。 一股清新的温暖的力量推着自己向男人的方向前进,在那尽头有一点光亮。义明被那力量催促着向男人那边靠去。渐渐的周围空间变亮了。黑暗往后退去。光亮中,一个人形清晰地显现出来。 义明望着那越来越清楚的人形,呢喃道, “……地藏菩萨……” 足踏莲花,手托宝珠的幽界冥王,有着深深的慈悲的眉目。悬浮在黑暗的虚空中,宛如一盏明灯。 “菩萨……” 若地狱存在亿年,他就会在这里屹立亿年。若地狱永不灭亡,他就永不成佛。 菩萨不是佛,因为他还有凡心。 悲怜还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众生,所以迟迟不愿己身成佛。 发大悲愿,用己身的不得度来渡苦难的芸芸苍生。可苍生,哪是渡得尽的。除非人类灭亡。 景虎大人。 景虎大人…… 义明在心底拼命呼唤着那个名字。 菩萨低垂着慈祥的眼睛,宛如没有看到这厢渺小的义明一样,仍不可动摇地屹立在虚空中。 感受着身后温暖的力量,义明渐渐陷入混沌。 清晨,比闹钟响早半个钟头醒来。 穿好衣服,简单地吃过早餐,关上门,独自出去了。 住在鬼屋里,做着地狱的梦,感觉并不可怕。 相反,有股淡淡地忧愁萦绕在心头。 如末夏的风,多少带着点留恋和遗憾的味道。 炎热的风过后,总留下一丝温存的凉意。 炎热和那丝凉意,就是夏天的全部。 义明来到东京湾。 海风很凉爽。白天的太阳十分灼人。向远处海面上眺望,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从片那刺眼的碎金子的尽头,或许会飘来不为人知的秘密。 只要前方有路,就想一直往前走。不论那是山路,海路还是时间路。 义明痴迷地看着海平面,直到眼睛流出泪水。 那是被强烈的阳光刺激的。 下午,突然起意想吃快餐。原本不喜欢快餐,也不提倡别人吃快餐。但有些事情等注意到以后才发现,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习惯了。 谈不上高档的口味,汉堡里有怀旧的因子。朴素简单。 其实也很美味。 五、“松野裕贵”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回到公寓,坐下不久,外面就响起门铃声。 松野穿着短裤T恤,踩着拖鞋站在那里。手中拎着一个塞满啤酒的超市袋子,大概还装着一些小菜。 “今晚附近有庙会呢。夏天果然还是祭典多,在学生时代,一有庙会必定会去掺一脚。就是暑中,到庙会上逛一圈,也忘了热呢。” 松野拉开一罐啤酒,一仰脖子吞掉一大口。 “不好意思,只有啤酒。我想你大概喜欢日本酒,但是附近的超市没有在卖。” 义明摇摇头,也拿起一罐。拉开拉环,薄薄的气雾跑出开口,从那里逸出淡淡的啤酒香。 两人喝着啤酒,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不着边际的话。 没有提他上次说的,“把什么都告诉你”,松野只是一味地喝酒而已。 时钟指向9点时,松野犯困了。也不知道是中了这屋子的招还是不抵两罐啤酒的威力,他脸颊泛红,看起来已经不支了。 估摸着不久大概自己也要受到睡眠的侵袭,义明思量着催他回家。松野含糊道,“不好意思,我有点站不起来了,能给我杯水吗?” 到哪里都给人添麻烦的家伙。 从第一见面开始这家伙确实都在给自己添麻烦。义明站起来,到厨房倒了一杯凉水。 当他回到客厅时,松野已经倒下了。 窗台上坐着一个男人。 确切地说,是坐着一个灵。 脖子和手脚上有伤痕。是梦里出现过,将他从地狱的黑暗引向光明的男人。 义明知道,他就是中井口中“头颅”,“手”,“腿”的主人。 男人见义明进来,笑着向他打招呼。 他的笑容很熟悉,虽然面孔不同,但那张笑容常常可以在松野脸上看到。 由下往上两道钢锥一样的目光,暗示着严厉和刻薄的性格,与不友善的眼睛成对比的,是那抹带着伤感的无奈笑容。毫无防备凝视那双眼睛的话,大概会被那股刀刃般的锐利刺伤吧。 嘴角的微笑又奇妙地中和了犀利的紧张感。 在那里的是一个与自己相处多日的矛盾体。 陌生而又熟悉。 他右边的嘴角习惯性向上吊起,平日里看来诡异的笑容,此刻却像没有什么深意一样,就这么挂在脸上,只有一点点的不逊和挑衅。 橘先生。 “你好。我想,以这种状态我们算是初次见面吧。” “你是李赧。” 男人歪歪脑袋。 “恩,我想你已经知道了。” “……” “迄今为止,发生了很多事情。” 李赧吐出一口气。 义明将水杯放在桌子上。松野横在地板上跟死人一样。 “这家伙怎么了?” “不劳你操心,大概睡过去了吧。” “你这样做,对于他的生活会造成什么影响,你想过没有?” “你是想说,我占据他的身体这么长时间,会对他的人生带来不良后果是吗?” 李赧揉揉鼻子。这个孩子气的动作,偏偏在这时强烈地刺激了义明的神经。 “只为了你自己的复仇就利用无关的人,你不认为你太自私了吗?” 摇头。 “我说过,我这个人,到最后都很差劲。” 但是,如果我单方面地想要利用他的身体,身体的主人排斥的话,我是无法进入身体里的。 “因为他是你生前的邻居和朋友,你料定他不会排斥你?” “厚,认为我们是朋友的,可也只有松野本人而已。” “……” “是那家伙自己接受了我。” “什么?” “也许你不信。但是事实确实如此。死后,我无法升天,为了复仇,回到原来居住的地方。” 一开始,确实是想利用他的吧。 也做好了他强烈抵抗的思想准备。 但是。 “那家伙,从一开始就没有做任何抵抗。” “他似乎潜意识中顺理成章就接受了我。” 他把我接纳进他的意识里。 “真不可思议,那里面挺暖和的,又亮。别人的意识原来是这种样子。我原先设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。你知道吗?” 他指着自己的脑子,“这里面发生的事情,我和松野都看得见。只不过在这段时间里,主导身体的是我。可是,即使是我主导着身体,松野的意识仍然时不时地流过来。所以,我就在必要的时间里切换一下。” “那是那家伙的人生和隐私吧。” “那家伙说不要紧,尽管来吧。有我在,我一定会帮你的。我就进去了。真不可思议,这世界上竟然有人甘心主动把身体借给鬼魂,还主动退居角落。” “……” “橘先生,在你看来,“松野”是不是经常像双重人格一样变来变去呢?” “……” “那是因为,我和松野在不停地切换着。” 或许有那么点不自然,但是这是为了生活和工作的便利。 “我的想法松野都知道,松野的想法我也都清楚。至于为什么是我控制身体,一是因为他答应把身体借给我,二是因为我比他强。” “你就这么确定他就是自愿的?” 李赧耸耸肩,“你可以问问他,他是不是自愿的。不过,也要他醒得过来才好说。看起来像是在睡,就是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醒,谁知道呢。” 义明盯着李赧,在面前的,分明就是那个狡黠的“松野”。 我也很奇怪。 李赧摸着着松野的头发说。透明的手指穿过发丝,一片虚无。 “认为我跟他是朋友的,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而已。” 见义明死瞪着自己不放,李赧笑道,“别这种表情,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东西。你该有心理准备的。” “……” “橘先生什么时候发现的?既然发现了,又为什么陪我跑来跑去,还递手帕给我呢?” 嘲讽的口吻。 “中井老头也说过我不可能会信任任何人,也不会对任何人好,你为什么要做出同情我的举动呢?我最讨厌别人的同情了。” 抚摸着松野的头发,“对这家伙也是。” “为什么要曲解别人的好意?” “好意?那是什么东西?给你点甜头然后帮对方卖命?我得感激涕淋地给对方下跪做牛做马,我不喜欢这样。”李赧还是挂着笑,“别人怎样我不知道,我的字典里没有好意这两个字。” 伸出一只手,那上面是赫然的断指。“大约从这时候起吧,我觉得我只要用自己的手赢给所有人看就够了,理解那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。橘先生大概不是这么认为的吧,社会当然是建立在理解的。”他深吸一口气:“ 所以,要证明自己,无须考虑什么手段。 “帮助制药公司做无耻的买卖,和中井老头勾结,卖假药害人,残害自己的同胞。” ——我就是这样的人渣。 就算能顶着美丽的光环。 败絮就是败絮。 “你为什么要这样践踏自己呢?” “唉?” “为什么,你要那么说你自己?” 义明高声道,“你是什么样的人,并不是你自己说了算。就算你再不愿意和人交往,在你的生活中仍旧有人围绕在你身边。” “那些家伙只是不明就里。一厢情愿地对我抱有希望和幻想,跟自己解释‘这家伙骨子里是个好人’,‘这家伙只是太内向了’,嘿。不过是我死得太早,还没有让他们看到幻灭的一面而已。” 等他们拉开他们自己幻想的幕布之后就会发现,自己为之付出的是个怎样不值得的人。 “贬低别人也要有个限度。”义明怒道,“别小瞧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,辛苦的不止你一个。” 李赧沉默了。 “松野有眼睛,明子小姐也有眼睛。不要侮辱把你当作他们生命一部分的人。” “……” 李赧揉揉鼻子。 PR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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